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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记黄永玉

1999-12-0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人生不妨蹦几蹦 我有话说

黄永玉现在是个很叫响的名头,他的一幅猫头鹰画据说卖的钞票比雄鹰飞得还高,他画的金丝猴被印成邮票后,“丝”都被“炒”掉了,成了“金猴”。散文写得也很美,《太阳下的风景》成为文学青年的“枕边秘笈”。

下文摘自《中华儿女·风尚》总第137·141期,李韬文。

黄氏开场白

一次,黄老做客郑州越秀书院,与中原贤哲进行一场艺术对话。

头顶黑毡帽,身着灰西服,内衬花格小衬衣,嘴里衔个大大的烟斗,一副法国后现代主义绅士派头。先睹黄永玉的外表知其魅力独具,后听黄永玉的谈话知其空灵大方,其幽默源于大智慧,其大智慧又是凤凰(湖南故乡)、北京,香港三地人文的“配方”。

黄永玉的开场白很特别,不信你听:“久闻大名,如雷贯耳;一见之下,雷从耳出。”别人口中的恭维话,在黄永玉口中却成了毕恭的谦辞。

黄氏逃学记

黄永玉言称,自己小时是出了名的“黄逃学”,以至后来在同学聚会时,他一下子请来200多人,让人颇觉不可思议。黄永玉笑言:“我留过5次级,每次都有四、五十个同学,这样下来不就有200多人了吗?”

黄永玉逃学有其充分的“理由”——“学校放假了”。谁知有一次父亲竟跟他较起了真儿,非让他陪着到学校看个究竟,结果当然那个了。黄永玉本想着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,谁知回到家后父亲竟拍着膝盖大笑道:“你怎么老撒同样的谎呢?”说到此处,黄老大乐,所有的人也都乐不可支。

黄氏艺术观

黄永玉的画不中不西,自成一派,连他自己都说他是个打野食的人,胃口比较好,凡是好的东西他都能加以消化和吸收,但也有好多人说看不懂他的画,他就举了一个例子。有人去问毕加索,“你的画我怎么看不懂呀?”毕加索问:“你听过鸟叫吗?”“听过。”“好听吗?”“好听。”“你懂吗?”道理就是这样,艺术的欣赏是有层次的,有的画是专画给内行人看的。

当谈起现代抽象画和现代音乐时,有朋友说它们乱七八糟、吵吵闹闹的,不知道要表现什么主题。黄永玉打了一个比方:“你一定听过京戏锣鼓吧,那也是很乱、很吵,但人都懂;现代抽象画就是加了色彩的京戏锣鼓,现代音乐就是加了音节的京戏锣鼓。”

黄氏感觉观

黄永玉说自己画画、读书都是从感觉出发,“当我看到一扇斑斑驳驳灰绿的门,我画了一幅荷花图,你说画的主题是什么?不是那灰绿的门,而是看到那扇门时的感觉。”

黄永玉说;“我不喜欢看《红楼梦》,男男女女、吃吃喝喝的,离生活太远,没有感觉;而对《儒林外史》和《水浒传》非常地喜欢,因为它们和我的感觉对路。”

黄氏读书观

黄永玉仅受过小学和不完整的初级中学教育,但他的杂文、散文却无不为人所称道。一个“半文盲”却有如此之高的文学造诣,或问:缘何?答曰:读书。黄永玉说:“在那样一个动荡的年代,如果说我没有堕落的话,就是因为我喜欢读书。”喜欢到何种程度,黄永玉有话:“我在逃难期间,也不忘背上一捆书,日本鬼子在后面追,实在跑不动了,我就忍痛一本本地把书扔掉。”黄永玉说这话时露出很惋惜的表情。“与一个聪明的人谈话是幸运的。读一本好书就是和一个聪明的人谈话,读一万本书就是和一万个聪明的人谈话,多划算呀!”当然,与一万个聪明的人谈话后,自己自然也会聪明起来。

黄永玉也写剧本,但他却称自己不会演戏。“‘报告司令员,前方又发现敌人’,就这么一句话,我一上台就忘词儿。”

黄永玉读书倡导陶氏“不求甚解”法,他说读书先是求乐,然后才是求知。

黄氏人生观

黄永玉说他现在正在写一部回忆录,写到4岁的时候,已经写了30多万字,至于最终能写多长,他说自己也不知道。

在问起对人生观的看法时,黄永玉引用了表叔沈从文对自己的教导:一是摔倒了赶快爬起来,不要欣赏你砸的那个坑;二是充满了爱去对待一切;三是死死抱住自己的业务,不要放松。如此三点对后辈亦大有裨益。

黄永玉一手写妙文章,一手画佳山水,这岂不是“鱼和熊掌”兼得了?说到这里,黄永玉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:甲乙二信徒都酷爱吸烟,甲问神父:“我祈祷时可以吸烟吗?”神父说:“那怎么行!”乙问神父:“我走路时想上帝、吃饭时想上帝、吸烟时想上帝,可不可以?”神父说:“当然可以!”黄永玉就和那个乙信徒一样,衔着烟斗向我们走来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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